第十一課鴻門宴司馬遷

第十一課鴻門宴司馬遷 鴻門宴畫家徐純中所繪

目次一、題解七、語文萬花筒二、作者八、問題與討論三、文學探究九、延伸閱讀四、補充資料十、牛刀小試五、課文賞析十一、資料來源六、文章結構表

題解 • 出處 • 背景 • 文旨

題解 出處：本文節選自《史記．項羽本紀》。史記一百三十卷漢司馬遷撰；南朝宋裴駰集解；唐司馬貞索隱；唐張守節正義宋建安黃善夫家塾刻本 21.1×13.3釐米，黃紹箕、羅振玉題款。此本刻印精美，是宋代建刻傑出代表。百衲本二十四史據此本影印。

題解 題意：〈項羽本紀〉是《史記》中極為出色的篇章，既敘述項羽一生的經歷及其成敗的原因，同時深切地勾勒出秦亡漢興之際錯綜複雜的政治情勢，鴻門宴即為其中極具關鍵性的事件。本文敘述鴻門宴中雙方展開一場驚心動魄的謀略戰，過程高潮迭起，緊張激烈，極富戲劇性，堪稱〈項羽本紀〉中最精彩的部分。

題解 背景：秦末，天下大亂，六國後裔紛紛起義抗秦，項羽和劉邦同為楚國義軍的主要將領。秦二世二年（西元前208年），趙王為秦兵所困，楚懷王令項羽北上救趙，命劉邦西進攻秦，並與諸將約定：「先破秦入咸陽者王之」。

題解 背景：其後項羽率領諸侯聯軍於北方擊潰秦軍主力後，乘勝引兵西入關中；劉邦則趁項羽轉戰各地時，運用謀略，乘機領先項羽進入咸陽（今陝西省咸陽市），並派兵扼守函谷關（在今河南省靈寶市），以拒項羽。楚漢相爭路線圖

題解 背景：項羽大怒，於攻破函谷關後，欲出兵一舉殲滅劉邦。劉邦驚恐，託項伯從中斡旋，因而有鴻門之宴的安排。鴻門宴圖，坐者為项羽

作者 • 作者簡介　 • 少年時代 • 二十壯遊 • 初登仕途 • 繼任太史令 • 直言招禍 • 發憤著書司馬遷畫像

司馬遷，字子長，西漢夏陽（今陝西省韓城市）人。生於景帝中五年（西元前一四五），約卒於昭帝始元元年（西元前八六）。司馬遷，字子長，西漢夏陽（今陝西省韓城市）人。生於景帝中五年（西元前一四五），約卒於昭帝始元元年（西元前八六）。作者簡介司馬遷畫像

少年時代 • 司馬遷幼年時，深受家學薰陶。司馬遷父親司馬談，擔任太史令，發憤修史，對日後司馬遷創作史記，當然具有深遠的影響。 • 司馬遷從父親學得天文、星占、卜筮和黃老學說。其後跟隨父親至長安，受尚書於孔安國，習春秋於董仲舒。年甫弱冠的司馬遷，便成為通曉當代主要學術的青年學者。

二十壯遊 • 二十歲以後，曾數次出遊，足跡遍及大江南北，所到之處，訪察民俗，蒐集各種史料及遺聞佚事。司馬遷此次壯遊，跨越了陝、鄂、湘、贛、蘇、浙、皖、魯、豫九省區，行程近三萬里，歷時約二、三年。司馬遷紀念銀幣

初登仕途 • 壯遊歸來之後，司馬遷靠父親的蔭庇，得仕為郎中。郎官為皇帝侍從，由於司馬遷才幹超逸絕倫，深得武帝的信任。武帝巡行郡縣、祭祀五帝、東巡封禪，司馬遷常為侍從。

繼任太史令 • 武帝元封三年（西元前108年），繼父職為太史令。七年，受命造太初曆，以正月為歲首，對後世曆法產生深遠影響。陝西韓城司馬遷祠墓

直言招禍 • 天漢三年（西元前九八），因替李陵投降匈奴之事辯護，違逆武帝，被處以死罪。有兩種情況免死：一是入錢五十萬贖死；一是以腐刑代死罪。司馬遷因為家貧，無法自贖，於是只有在死刑與腐刑二者之間作抉擇。司馬遷想到史記尚未完成，理想尚未實現，不能輕易言死，所以選擇了以腐刑替代死刑。

發憤著書 • 司馬遷受腐刑出獄大約在天漢四年二、三月。出獄後，誤報李陵替匈奴練兵的事情已經澄清，武帝或許也覺得司馬遷是無辜的，便依然重用他，派他擔任中書令，在宮廷裡掌管政府的詔書、表章等機要事務，面對時局，司馬遷採取沉默的態度，將熾熱而激盪的內心感情，全部寄託在寫作上。征和二年（西元前九一），巨著《史記》全部完成了。而後司馬遷還不斷對《史記》進行增補和修改，直到他逝世。

文學探究 ‧史記簡介 ‧史記的五體結構 ‧史記的文學成就 ‧史記塑造歷史人物的方法 ‧史記在文學上的影響

史記簡介 • 書名：「史記」本來是史書的通稱，司馬遷所著者，漢人或稱太史公書，或稱太史公記；魏、晉以後，才以史記作為司馬遷所著之書的專名。 • 記載時代：自黃帝至漢武帝太初年間，二千五百年間之史事，為中國通史之祖。 • 體例：紀傳體之祖（以人物為中心，詳其事蹟），班固漢書以後的正史，皆沿其體例。

史記簡介 • 內容：凡一百三十篇，五十二萬餘言，全書計分本紀：十二篇，以敘帝王表：十篇，以繫時事書：八篇，以詳制度世家：三十篇，以記諸侯列傳：七十篇，以誌人物 • 特色：史記雖是一部史書，卻同時在文學方面獲得高度的成就，它是歷史與文學完美結合的典範，在中國文學史上具有崇高的地位，後代散文家無不受其影響。

史記的五體結構—司馬遷所創造

史記的五體結構—破例之處 • 五體義例中卻有若干破例：本紀的破例：（一）夏、殷、周三本紀包括了三代先祖先王。（二）立呂太后本紀，而不立惠帝本紀。（三）立項羽本紀，卻不紀西楚之年，而用「漢之元年」、「漢之二年」記正朔，且記事章法為傳體。實際司馬遷寫的是一篇項羽列傳，只不過定名〈項羽本紀〉而已。

史記的五體結構—破例之處 • 世家的破例：（一）漢初諸侯吳王劉濞，淮南王劉長、劉安，衡山王劉賜，因叛逆降為列傳，然而西周諸侯管叔叛逆，宗廟不守，卻有管蔡世家。（二）漢初功臣蕭何、曹參、張良、陳平、周勃等，爵祿不過封侯，卻立為世家，而其他侯國則不立世家，且趙王張耳、長沙王吳芮，封為諸侯，歷傳數代，亦不立世家。（三）孔子為布衣，陳涉稱王不終，漢帝后妃無世可傳，但均立世家（孔子世家、陳涉世家、外戚世家）。

史記的文學成就 （一）豐富的思想內容：史記充滿著反對暴君、虐政、豪強、酷吏，及關懷民生疾苦的思想，凡是忠君愛民、急公好義、尚義任俠者，在文化、教育方面有成就者，對社會事業有貢獻者，都給予高度的評價。（二）高度的語言藝術：語言特色是詞彙豐富、簡潔精鍊、氣勢雄偉、活潑生動。書中在引用《左傳》、《國語》、《戰國策》時，都經過一番剪裁提煉的工夫，表現出自己的風格。此外，還大量吸取民間口語、諺語和歌謠。

史記的文學成就 （三）善於描寫人物：《史記》體裁是以人物為中心的紀傳體，因此，描寫人物成為史記文學的重要特色。書中出現的人物，非常廣泛，背景殊異，司馬遷以不同的筆調，不同的語言，以現實主義的表現手法，去刻劃他們多種多樣的性格和面貌，使他們個性鮮明，形象生動，栩栩如生。史家之絕唱，無韻之離騷 —魯迅對史記的讚美—

史記塑造歷史人物的方法 （一）運用選擇以凸顯歷史人物的典型性：1.選擇歷史大事，凸顯人物的個性。2.選擇人物特點立意，以表現某種思想（二）運用互見法塑造歷史人物的形象：1.採取「本傳晦之，而他傳發之」的寫法。2.對比中突出人物個性。3.傳贊互補，用以表現強烈的愛憎感情，點畫人物的形象。

史記塑造歷史人物的方法 （三）情節故事化：《史記》書中重要人物的傳記，大都按時間順序紀事，包舉一生行事，開篇寫姓名、鄉里、家世、生辰，結尾記述其死亡，中述人物一生的言行，構成首尾完備的故事，其情節發展也都故事化。

史記在文學上的巨大影響 （一）散文方面：散文家無不繼承它的精神，學習它的方法。如唐宋古文八大家、明代歸有光以及清代的桐城派、陽湖派的散文，也都深受其影響。（二）小說方面：唐宋的傳奇以至清代的《聊齋誌異》，也可以看出《史記》傳記文學的精神。至於《東周列國志》、《西漢通俗演義》一類的小說，大都取材於《史記》。

史記在文學上的巨大影響 （三）戲曲方面：史記中許多動人的戲劇性的故事，成為元明戲曲的題材。今日的京劇舞臺上，〈霸王別姬〉、〈將相和〉、〈文昭關〉、〈趙氏孤兒〉等劇目，深受觀眾歡迎。〈霸王別姬〉是京劇舞臺上常演不衰的經典劇碼

補充資料 • 司馬遷扈從武帝 • 司馬遷負薪塞河司馬遷雕像

扈從武帝 • 漢武帝一生中多次巡幸各地。司馬遷自元狩五年仕為郎中起，即扈從（隨從皇帝出巡）武帝，巡行四方。前後二十一年，從巡二十一次。 • 司馬遷並非嬖幸小臣，他以才能見重，而能在武帝身邊長期蒙受恩遇，這在歷史上並不多見。而在巡行過程中，了解各地民情，察看歷史遺蹟，用以印證歷史的記載，對於史記的創作，助益甚大。

負薪塞河 • 武帝派遣數萬徒眾修治黃河，塞河需要大量柴薪和木樁。木樁短缺，武帝下令以竹代替。柴薪缺乏，一時無法解決，影響治河工程。武帝親率百官臨赴瓠子口塞河工程現場，令扈從官員自將軍以下以及士卒們，每人背負一捆柴薪支援塞河工程。司馬遷當時亦在扈從之列，於是背負一捆柴薪參加此一治河行列。 • 司馬遷負薪塞河，其時三十七歲，正值盛壯之年，而西漢也正當盛世。風華之年，恰逢盛世，負薪塞河，更加激發了司馬遷的凌雲壯志。

課文賞析 • 長於剪裁，繁略得宜 • 善用對比，凸顯重點 • 側面描寫，間接呈現 • 細節描繪，活潑生動鴻門宴圖

長於剪裁，繁略得宜 • 鴻門之宴是決定楚漢相爭成敗的關鍵事件，它既是劉邦、項羽從盟友轉為敵手的開始，也是項羽從勝利走向敗亡的轉折。 • 司馬遷善於抓住關鍵性的事件，透過高明的剪裁，在錯綜複雜的矛盾互動中刻劃人物，寫鴻門宴則花了一千五百多字，將一場觥籌交錯的宴會，寫得比千軍萬馬的廝殺更為尖銳複雜、驚心動魄。

長於剪裁，繁略得宜 以劉邦為例： • 聽言納諫、機變能忍是劉邦得以自鴻門宴脫身的關鍵。為了強調此一關鍵，作者運用極大的篇幅，透過范增的觀察，及劉邦與張良、項伯、項羽的對話與互動，深入刻劃劉邦的人格特質。至於寫劉邦的脫身回營，既非重點所在，僅略作交代。繁簡之間，拿捏得宜。

善用對比，凸顯重點 日後楚、漢相爭的成敗，已見端倪。劉邦形象善於言辭卑抑柔弱機智應變項羽形象易怒剛烈粗疏寡謀重情不忍主帥對比

善用對比，凸顯重點 張良與范增俱為機智之士，但面對情勢巨變時，張良的從容沉著，對比范增的怒形於色，高下立判。張良形象從容沉著機智百出成竹在胸范增形象怒形於色機敏果決性急量褊謀士對比

善用對比，凸顯重點 樊噲形象視死如歸豪勇猛烈粗中有細通權達變項伯形象個性難以捉摸私受沛公之託舞劍護衛沛公勇將對比

鴻門宴中劉邦陣營主要成員 樊噲雕像劉邦雕像張良像

鴻門宴中項羽陣營主要成員 范增雕像項羽畫像

側面描寫，間接呈現 • 以刻劃項羽粗疏自傲的性格為例：其中極為重要的一點是不殺劉邦的決策，事前未和范增商量。這一點文中雖然未作正面交代，但在宴會過程中，范增之所以多次焦急地用玉玦示意，召令項莊拔劍起舞，侍從們之所以果斷而又蠻橫地阻擋樊噲進入宴會場所，都說明自范增以下，所有人仍依原訂的計畫行事，都不了解項羽的新決策。這就是以側寫方式來揭示項羽的性格。

側面描寫，間接呈現 • 以刻劃張良沉著機智的性格為例：鴻門宴前，張良和劉邦的有關計謀，司馬遷也未作直接交代，但在項莊舞劍、威逼劉邦的緊張時刻，門外的樊噲一見張良，劈頭便問：「今日之事何如？」從這一急迫而又短促的問話中，可見他早已知道內情，並已作好應變的準備。更耐人尋味的是，樊噲在闖入宴席責備項羽時，不僅言語得體，連謊話也和劉邦前一個晚上所講的一模一樣。顯然劉邦、張良在定計以後，曾經與有關將領作了徹夜的周密準備。這種透過樊噲來對張良進行側面描寫的手法，使張良沉著機智的性格顯得更加飽滿、生動和真實。

細節描繪，活潑生動 • 以刻劃樊噲勇猛過人、豪邁不羈為例：描繪人物時，細節的描寫愈多，描寫的密度愈大，人物的生活具象感就愈強。在本文中，自「噲即帶劍擁盾入軍門」至「頭髮上指，目眥盡裂」一段，具體呈現了樊噲的勇猛過人；自「項王曰：『壯士！賜之卮酒』」至「臣死且不避，卮酒安足辭？」一段，鮮明地突出了樊噲的豪邁不羈。文字活潑生動，人物形象栩栩如生。

細節描繪，活潑生動 • 以刻劃項羽英雄相惜、豪邁之氣為例：當樊噲闖入軍門時，項羽先是一驚，「按劍而跽」，充滿戒心。當他聽說樊噲是劉邦的參乘時，也就不再多問什麼，反而稱讚樊噲是位「壯士」，並且賜他飲食。這一方面表現了項羽英雄相惜的豪邁之氣，同時也表明了項羽當時已不打算殺劉邦，因而也就覺得沒有必要指責對方所採取的防衛措施了。這一整段的細節描寫，鮮明地呈現了項羽、樊噲二人的心理、個性，文字活潑生動。

西漢　鴻門宴圖1 說明：西漢　洛陽古墓博物館藏縱23厘米橫頂140厘米底邊193厘米此圖據郭沫若考證為《鴻門宴》圖。上圖中立最右者為張良，中為手持長幹、怒目而視的范增，最左為殺氣騰騰、躍躍欲刺的項莊。

西漢　鴻門宴圖2 上圖是兩人在爐前烤牛肉，其後懸掛有牛肉和牛頭。背景起伏的山巒，以寥寥數筆交待了故事發生的環境和地點。全圖作品以墨線勾描，表現人物大的動勢和神情，又用對比強烈的大色塊渲染，使畫面有聲有色。

文章結構表

語文萬花筒 • 中國史書之分類 • 鴻門宴的坐次 • 本課延伸名句繪鴻門宴之陶瓶

中國史書之分類 • 紀傳體：亦稱「正史」，以人物為敘述中心。其體例完成於司馬遷之史記。本紀以紀帝王，世家以紀諸侯，列傳以紀人臣。中國正史（二十五史），皆屬此體例。其中司馬遷之《史記》、班固之《漢書》、范曄之《後漢書》、陳壽之《三國志》，合稱「四史」。 • 編年體：亦稱「古史」，以時為綱，先立年月為綱領，而依次列序其有關史事。春秋應為編年之祖，然春秋已列為經書，故《四庫》總目列竹書紀年為編年之首。司馬光所主纂之《資治通鑑》為中國著名之編年體史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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